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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林广记》:谈笑间洞窥中国人的心灵密码

类别:社会经典笑话 日期:2018-5-4 17:42:19 人气: 来源:

  过去家里有一本器编辑的《历代笑话集》,是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,我挺喜欢看的,虽然不是所有的文字都能看得懂,但那种古朴的装饰、典雅的字体还有它的浓密的排版,都让全书弥漫着一股古色古香、扎实有力的感觉。只是后来发现,它是一个选本,删节量太大,之后一直抱着一个心思,希望能够一窥全豹,但似乎并没有在市场上发现有其中的单集专门出版。

  这一次,看到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《笑林广记》,顿时觉得机不可失,必须补上一篇中国古代笑话经典的一课。这本书收有署名“游戏主人”与程世爵两人编撰的两本名字相同的笑话专著,它的好处,是应该把全本都照收不误了。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器编辑的那本“笑话”选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删节量,实在是因为,当面对全部的原文时,发现其中有很多的笑话。可想而知,在那个连“三言”、“两拍”都要动刀砍删的年代,这些笑话自然难以面世,而现在看来,恰恰是这些笑话,可以让我们洞见中国人的人情世故与心灵密码。

  笑话依然是今天网络时代流行的一种主打品种。段子手们的智慧,总是在涉及到笑话的时候,会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。而中国的餐桌文化,也有极大一部分的热闹,也被笑话袭夺了地盘。我们想象一下,如果今天没有文化对我们的渗透,可能网络不欢,吃饭不乐,生而无趣。

  当然,我并不是说文化是我们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一个品种。鲁迅说过,肚脐上下三公分的地方,是中国人想象力最发达的地方。这是什么原因?我想,通过性,能够窥见一个社会的要旨,而笑话,正是具备了这样的功能。

  《笑林广记》中涉及到直指床上男女之事的笑话,其赤裸直接的程度,简直应该列入扫黄文学的范畴。但是,就在那么寥寥几行涉及到的笑话,却透露出中国社会中的男女关系的真实状态,这实在是出乎人们意料的。

  从这个意义上讲,《笑林广记》这样的笑话集,如果连它的不登入大雅之堂的笑话,都能够管窥社会的面貌,那么,这些文字中的其它类的讽喻作品,我们更是能够从中把握到一个社会的脉动所在。

  首先,讽刺官。中国人对官没有什么好感,从笑话里就可以看出来。不管中国人曾经为“官”冠以“父母”、“”等称谓,但“官”很难称得上一个好东西。古往今来,对“官”的辛辣讽刺,可以说历久弥新,源远流长。《笑林广记》对官的讽刺可以称得上是全方位的。

  “官”的中国梦,就是“”。 《笑林广记》里第一篇,就对“官”的梦,进行了恶俗的。一个官升职了,问妻子,他的阳物是否也大了。妻子对曰:你升了,官夫人也同步升级,你大了,我的也大了。

  中国的“官”本位,实在是浸到血脉里的。《笑林广记》里的第二篇,就写了两个官在那里比拼,很有社会内涵。曾经在春节晚会上,黄宏演的一个小品《打扑克》,与此笑话有异曲同工之妙,可见,古今笑话,在讽喻现实上,都有着相似的出发点与落脚点。

  “官”的最大特点是“贪”,所以笑话里讽刺“贪”的比比皆是。第四篇《》中,虽然标题注明的是,但里面描写的人物,却没有一个官,但却以“平行对应”的方式,隐喻了“”之“贪”的特色:

  “有农夫种茄不活,求计于老圃。老圃曰:此不难,每茄树下埋钱一文即活。”问其何故,答曰:“有钱者生,无钱者死。”

  这一篇的最后一句,可以说道明了“”的本性特征——“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但这一章中,却偏偏不提一个“官”字,而是通过生活中的农夫的对话来折射出的特征,可以说,这一则笑话里,正可看见笑话制造上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,就是“平行对应的隐喻”。

  关于“平行对应的隐喻”,我觉得相当于修辞手法中的“比喻”。我们都知道,比喻分喻体与喻像,实际上是两个不同的系统里的东西的平行对应,比如说“月亮像小船”,月亮与小船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之中,但一个比喻拉扯上了两者的关系。

  同样,笑话中有一个很强大的特点,与比喻比较相似,就是笑话中,分成两套体系,当这两套体系,被拉扯到一起的时候,便因为它们之间的巨大的反差,就像“比喻”的反差一样,而产生强烈的“笑果”。就像引述的那个第四则笑话一样,它的笑话本体,说的是茄子树下埋钱,得出了“有钱者生,无钱者死”的植物学的,但这套,平行地对应到“官”的职业操守中之后,便成了“真理”。

  在《腹内全无》一则著名的笑话中,一秀才考试在即,紧张成分,怀孕的妻子劝他,秀才说还是生孩子容易一些,因为“你是有在肚里的,我是没在肚里的。”(P32)

  其实在这个笑话里,两个相对应的“肚”是完全的不同体系里的“意象”,秀才的肚里,是指肚里的文水,而妻子的肚里,是指肚子中的孩子,这两个不同体系里的毫无共同点的“象”,被平行对应地拉扯到一起,产生了一种极大的荒诞的反差。

  除了讽刺官,中国笑话里,还喜欢讽刺三教九流。“酸儒、秃驴、臭”是最觉见的笑话素材。而在医生的讽刺里,也可以看见当时社会的医学条件现状,从《笑林广记》里的讽刺医生医的笑话中,可以明白,中国古代社会的保健水平实在不敢恭维,现在电视上随处可见的繁华盛世只不过是远离现实的造梦而已。

  笑话里的那些大量涉黄的笑话,更能看到当时的社会现实与人情世态。比如笑话中,大量将讽刺的矛头对准了一夫多妻制度,虽然用了围绕脐下三寸的下作手段,但还是折射出旧式社会里老夫少妻、一夫多妾所带来的社会不公、房事不谐的尴尬状况。

  在封建礼教大行其道的古代社会,社会反映在笑话中,折射出的却是民间社会可能并不是如社会的如此与刻板。在《笑林广记》中,有很大笑话,可以说是地公然赞美之美,如《问嫂》一节中,一个小姑娘出嫁前夕,问道她的嫂子,结婚快乐吗?嫂子一本正经地说:“有什么快乐?只为周公之礼,制定夫妇耳。”一副道貌岸然的,当然,也可能嫂子害羞,假作正经。后来小姑娘出嫁后,回来看到嫂嫂,即笑骂道:“好个精。”(P125)寥寥数笔,就把经历爱风情雨的小姑娘的欢乐情怀,描写得栩栩如生,而讽刺的无疑是那些的。一篇小笑话中,包容了相当丰富的社会信息,传导出作者几乎用得着“诲淫诲盗”的包藏祸心,往大里说,就是一篇个性解放的宣言书,青春之爱的词。

  最简单地说,在笑话中,还保留了大量的中国旧有社会的风俗传统,比如在《过桥嚏》中,一人在城里打了无数喷嚏,妻子说:“皆我在家想你之故。”(P87),寥寥数笔,就可以看出,国人现今仍作调侃之语有着深厚的中国文化积淀。

  在笑话中,我们同样可以看到“平行对应的隐喻”的广泛应用。可以说,笑话,基本就是把的本体拉扯到其它的喻体,从而由这之间的庄谐落差产生搞笑效果。正像莫言曾经说过的,中国乡村社会里,是凡能够联系到两性关系的“硬”、“棍”等等字眼,均是制造笑话的组件。

  在《黉门》一则笑话中,三个秀才与一共饮,三秀才各自介绍自己擅长研究“诗经”、“书经”,当问到时,说:妾以月经。

  笑话虽然不堪入目,但毫无疑问,它颇符合“平行对应的隐喻”。在这里,把学术的“经”与身体上“经”平行对应地拉扯到一起,产生一种恶谑趣味,收获了应得的搞笑效果。

  在这里可以看出,“平行对应的隐喻”是笑话的一个重要特点。这一规律,几乎涵盖了一半的笑话规律。但是,并不是所有的笑话,都符合这一规律。那么,我们不得不追问一下,还有那些剩下的笑话是通过什么原理构建的?

  一般书中都会说,笑话采取的手法有“夸张”、“包袱”等等,但这些东西,不一定都属于笑话。“夸张”用于诗歌,也能如鱼得水,“包袱”在欧亨利小说中也频繁出现,也不能说是笑话的杀手锏。我觉得,在“平行对应的隐喻”之外,笑话的另一个规律是“逻辑推理推导出的笑果。”

  这里还分成三个方面,一个是推理出“愚蠢”的结果,另一个是推理出“聪明”的结果。还有一个是让读者自行推理出“搞笑”的结果,这里体现了笑话的隐讳的原则。

  推理出“愚蠢”,就是典型的讽刺“愚蠢”。比如,在《训子》一则中,父亲请来老师教儿子识字,教了“一二三”之后,儿子无师自通,将“万”字划了一万横,这里实际上是一种“愚蠢”的推理。儿子根据“一二三”的构成规律,推导出“万”的构成方法,最后是贻笑大方,是中国的一个比较著名的笑话。另外,像咸蛋是咸鸭子生的,也是这种“愚蠢”推理所达到的“笑果”。

  这种推理方面的愚蠢,再看一例——《七月儿》:有怀孕七个月即产一儿者,其夫恐养不大,遇人即问。一日,与友谈及此事,友曰:“这个月无妨,我家祖亦是七个月出世的。”其人错愕问曰:“若是这等说,令祖后来毕竟养得大否?”(P133)

  这个笑话的可笑之处,也属于“推理范畴”,只是这个人不肯推理,无所作为,反衬着他不懂推理的“愚蠢”。

  但有时候,推理时,过度阐释,或者叫过度聪明,也会推导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结论,也能产生源于反差的强烈“笑果”。比如《待诏》:一待诏初学剃头,每刀伤一处,则以一指掩之。已而伤多,不胜其掩,乃曰:“原来剃头甚难,须得千手来才好。”这里体现了“笑话”的夸张成分,但本质上还是这个剃头匠按照他的过度“聪明”的推理,论证出理发的关键是需要“止血的手”,这种邪的过度聪明,却了他不从根本上寻找对策的“愚蠢”。

  我们再来看看让读者推导出的笑果。如《雷击》:有客外者,见故乡人至,问:“家乡有甚新闻?”曰:“某日一个霹雳,十余人,都是扒灰老。”其人惊问道:“家父可无恙乎?”答曰:“令尊倒幸免,令祖在数内,一同归天了。”(P141)

  这个笑话里,先提出一个,即“扒灰者被雷击”,然后,公布答案,由读者根据三段论得出结论,读者通过自己的分析,似乎窥破了这家人的秘密,从而产生会心的微笑。这也是笑话与幽默里的一个种类庞大的品种。

  本人对笑话没有研究,只是在阅读《笑林广记》时作出的一点笔记。笑话与推理,可能是我们阅读时最喜欢的两个品种了,它们都有着强烈的吸引人的特点,又具有描摹社会的强大功能,虽然在文学作品里地位不高,但它的创作也并不容易。而这种文学作品都显然有着某种规律性的东西,多探讨一下它们的规律,可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鉴赏这类作品,更好地理解它们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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